第(2/3)页 “你看看我的文章写得怎么样?”我说着从包里掏出本子对妙菡说,“这是我的‘豆腐块’本子,上面贴的都是我在报刊发表的纯文学作品!” “我看看!”妙菡说着饶有兴趣地接过我递给她的本子,开始随手翻看起来。 我含笑不语,醉意朦胧。 “你发表的文章真多啊!”妙菡感慨道。 “写得怎么样?”我试探着问,“你看我靠它能不能在北京闯出一片天地?” “你带着这个去混北京,”妙菡嬉笑着说,“饿死的可能性很大!” “正道沧桑,”我深沉地说,“饿死也认!” 妙菡呵呵一笑,低头又翻看起我的那本“豆腐块”。 我含笑不语,惬意地喝着啤酒。 列车一路向北。 一路上,我都记不清和妙菡说了多少话,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啤酒。 第二天的傍晚,列车鸣着清脆的汽笛声,缓缓地进到了北京西站。 列车停稳。 我迫不及待地下了列车,妙菡犹犹豫豫地跟在我的身后。 一阵风裹着沙尘吹过。 “这里的风怎么这么大?”我一边揉了揉有点发涩发疼的眼睛,一边对妙菡说。 “我哪知道,”妙菡呵呵一笑,“问气象台去!” “终于到北京了,”我高兴地对妙菡说,“我要去找我女朋友啦!” 妙菡莞尔一笑。 我微微一笑,在兴奋和茫然中走出了北京西站。 虽然有风,虽然有沙,我还是在刚出车站的那一瞬间,第一眼就看见了候车主楼上悬挂的“北京西站”四个大字。 北京西站,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地方,容纳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他们心思各异,怀揣梦想,欢呼雀跃或者小心翼翼地像潮水般涌到了这里,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梦想,甚至爱情,即使是如此恶劣的扬沙天气也阻挡不了他们来去匆匆的脚步。 “北京,你好!”我看着北京西站四个大字喃喃自语,“还有,叶芊,你也好!” 我一边想着叶芊,一边在公用电话厅拨通了她的电话。 “我真的已经到北京啦!”我高兴地对叶芊说。 “你为什么上车前不给我打个电话?”叶芊纳闷地问。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我嬉笑道。 “那你为什么不用手机给我打电话?”叶芊又问。 “上车后才发现没电了!”我解释说。 “我敢肯定,”叶芊认真地说,“你绝对是喝多啦!” “是的,”我一本正经地说,“而且还醉得一塌糊涂!不过,现在醒了!” “醒了就好,”叶芊忙不迭地说,“我现在还有急事,不能去接你!还有,我现在和几个女同事在一起住着,肯定无法给你提供住宿!你先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明天我去找你!” “好的!”我略带失望地说,“你忙你的,我不会打扰你的!” 我说着悻悻地挂了电话。 我以为,叶芊肯定会来接我的,但我想错了。 “你女朋友怎么不来接你呀?”妙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可能忙吧!”我说着心灰意冷地转身上了过街天桥。 天桥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我的周围,灰色基调的建筑群落组成了整个车站都无法调控的拥塞。 北京西站,这是一个亚洲最大的现代化铁路客运中心。广场上面,很多候车的外乡人挤在一起,像一群群预备迁徙的牛和羊一样睁大眼睛,那种眼神是恐惧的,是慌乱的,是迷茫的,是麻木的。即使是这样的恶劣天气,他们并没有放弃执著地等待,急切地希望在散乱而不成型的队伍中看到售票处那扇很小的窗户里亮出的或瘦或胖的女人脑袋。 北京西站,就这样酝酿着太多的希望,就像它终结了太多的希望一样。 我孤独无助地靠在天桥的栏杆上。 在我抬起头再一次看见候车主楼上高高悬挂的“北京西站”四个大字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天桥轻微的震颤,暗涌一般,让我觉得有种不安全感。过街天桥,就是这样一个轻易让人丧失重心和安全感的地方。就像北京西站,很容易让人产生沧海一栗的渺小感觉,渺小得像随时都会被最轻最柔的风也能吹走一样。 “你打算怎么办?”妙菡轻声地问我。 “先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再说!”我苦笑道。 “我知道一个地方,”妙菡思索着说,“就在大栅栏那边,私人旅社,允许让一男一女住在一起!” “不会是黑店吧?”我面无表情地问。 “如果你相信我,就去,”妙菡嬉笑着说,“如果不相信,就拉倒!” “那走吧!”我无可奈何地说,“我这是头一次来北京,两眼一抹黑呢!” 妙菡莞尔一笑。 我们来到车站外,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很快,出租车就来到了妙菡所说的那家旅社门口。 旅社不大,但看上去还算正规。 更重要的是,旅社允许一男一女开一个双人间。 一夜缠绵悱恻。 等我醒来的时候,大吃一惊。 房间里,妙菡和我的所有行李都全部消失了。 我急忙摸了摸口袋,手机和钱包也都统统消失了。 “哎呀!妈呀!”我惊叫着环顾四周,“这可怎么办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