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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安鱼看着白骨之人。

    这话肯定不是对她说的。

    而且，在她看来——对死者而言，道歉并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死者无法知道死后发生的事，无法感受到阳光、空气，甚至，连他们自己的身后事都没有什么决策权。

    白骨囚笼开始消散，小熊玩偶从中飞了出来。

    它静静注视着白骨之人，它主人的父亲。

    “我还是很够意思的，是不是？没让你直接对上你主人的家人，即便他只是小女孩父亲愧疚、悔恨情绪的结合体。”

    “对不起……”白骨之人再次说道。

    小熊玩偶落在地上，它开始恢复原样，恢复成原来的死物模样。

    安鱼抽回尾巴。

    她遗憾地看着尾巴上的白骨小刀。

    它上面浮现裂纹，且裂纹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最后，它碎成几块，掉落在地，迅速化为灰烬。

    可惜了，一件完美等级的装备。

    不过，她早就有所预料。

    作为污染源头的白骨之人死去，身为他一部分的白骨小刀又怎会继续存在？

    安鱼重新看向白骨之人。

    他的身体从心脏处开始有裂痕蔓延，现在，他成了一个裂痕覆盖全身、似乎一碰就碎的骨制瓷器。

    “对不起……”白骨之人喃喃道。

    他的道歉声越来越小，因为他越来越虚弱，他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污染源头先生，你有什么遗言吗？”安鱼问道。

    合理的话，她会按遗言来的。

    “……烧了……那处房子……”

    烧了小女孩的家吗？

    安鱼视线不离白骨之人。

    “……她喜欢……”

    “需要我把你的骨灰带回去，连同房子一起烧了吗？”安鱼发问。

    但也只是问问。

    “……不，对不起……”

    伴随着这声道歉，白骨之人碎成一地，很快就化为骨灰。

    随着他的彻底死去，所有丧失理智的污染生物同样死去，成为一摊摊灰烬。

    “结束了。”

    安鱼看着自己的面板。

    【精神：5】

    无论是新手副本，还是这个副本，她的精神力似乎都严重受损。

    不过，她还是有收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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